Willette匪石

【瓒虞】花有重开日

·公孙瓒×刘虞。

·《口水三国》衍生，非史向。

“刘和？”斜风狂雨扑簌簌打在脸颊，对面意气风发的少年勾起嘴角，才使公孙瓒从似是故人来的恍惚中回过神。

他父亲刘虞的相貌公孙瓒着实记得清楚，与眼前少年不同的那种温和仁厚的笑容，公孙瓒想起从来都是一阵鄙弃。

公孙瓒提起见到刘虞那天，笑的很大声。后来笑变成吼，声嘶力竭，也不再重复‘跟个娘们儿似的’云云。

刘虞比他的体会更深，他在心里腹诽公孙瓒的狂妄无数遍，只不过没向公孙瓒提而已。

那天晌午的太阳很是毒辣，干裂的大地吐出丝丝白烟。刘虞面色苍白的蹲在一个残败屋檐下的淡淡阴影中，颈间全是细细密密的汗液。

刘虞身边站了个瘦小的孩子瑟瑟发抖，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刘虞心窝子疼。

小孩母亲病危不治，不是治不了——时逢乱世，没钱治，更没人治。

这年头死个人很正常。刘虞体格不行倒是性子耐心巧言善辩，他想告诉小孩这个简单也必须明白的道理，可他握着那脏兮兮的手半天没憋出一个字来。

突然一阵干涩的风刮的他脸疼，本来天气就燥热更是灼痛难言。

呼啦啦的一串铜钱扔到小孩儿怀里，他仰脸看着踏马而来的男人怔忪片刻抹了一把泪，抱着钱踉跄着跑远了。

刘虞后知后觉知道小孩儿的身影不见抬头对上男人翻身下马的身姿，白马披风好不恣肆。

然后是一双带着笑意的黝黑双眼，好似蕴了境外天边的一朵乌青云彩。

“你就是新上任的州牧？”

刘虞揉揉眉心站起身行礼，他的身体和这个苟存昏庸的朝代一样破败。

来人是公孙瓒，少年成名，白马将军，武勇善战。刘虞听过太多关于他的褒奖，今日得见，才见识到真真的美姿仪大音声。

“久闻白马将军英名。”

公孙瓒扯着马缰踱步打量刘虞，剑眉微挑唇锋勾起。脆弱的土层被马蹄踏出阵阵烟沙，马儿仰着的头像它主人一样意气娇横。

“下官公孙瓒，”他许久才弯起眉眼开口，“见过大人。”

“刘虞，刘伯安。”

“刘虞，刘伯安。”公孙瓒倾尽杯中酒起身，白月之下香气浓郁的酒水似乎脉脉流动。

听说他在牢里最后一晚的月光比今日更白更亮，他颈喷薄而出的鲜血比地上的酒更烈更烫。

窗外花儿开的恼人，大朵大朵的虞美人成片的娇嫩。公孙瓒告诉没上过阵的刘虞，沙场上的血和这花儿是一样的好看。

明日即是发兵迎战之时，孰对孰错结果又如何，都无从悔过。

自个儿肩上的旧伤隐隐作痛，那是勋章，是手刃千百边贼的赫赫战功。

就像是上个时代的故事，公孙瓒英姿勃发身跨白马，只身入阵威慑鲜卑。尚有姿仪，尚善武略，喋血带伤回府之时，尚有刘虞絮絮叨叨的包扎。

然而他的时代已经过去了，随着刘虞身死，幽州城再无白马少年。

fin.